在刚刚结束的新年音乐会中,我与中国著名指挥陈佐湟先生及中国国家大剧院交响乐团合作,演出古筝与交响乐团的协奏曲。虽然我和陈先生比较熟悉,也有过多次合作,但这次陈先生仍然深深感动了我。陈先生,世家出身,可谓“名门望族”,国家大剧院音乐总监,应是我国音乐界和文化界的权威人士。这次演出,是一次平常的新年音乐会,曲目也是雅俗共赏。本以为这场“信手拈来”的节日音乐会,会较为宽松。没想到,陈先生从排练到演出,要求极为严格,“苛刻”程度堪比五年前的国家大剧院开幕音乐会。演出前后,我有幸陪同陈先生出席了几次相关活动,陈先生虽然必为每场活动的中心人物,但他待人接物之谦和温润,给所有人留下深刻印象。众所周知,由于社会发展原因,即便是“阳春白雪”的古典音乐界,同样盛行争名浮夸之风,低调一词更意味着出局。
音乐,尤其是古典音乐,属于艺术领域。而艺术和艺术家,更应成为社会的精神榜样。可惜的是,当今不少艺术工作者却被名利深深浸泡,且陶然其中。想起来“德艺双馨”,虽然政府多年大力推进,但似乎在名利面前,很为弱势。这种情况的出现,既有艺术工作者目标偏失的原因,也有大众群体鉴赏趋向的问题。陈先生就是在这样的社会现实中,一直坚持着自己的为人和艺术风范。
偶然在网络上看到了自己十几年前的音乐会和电视节目。那时的自己还是个学生,但亦然活跃在了舞台上。像大多数怀揣着成就明星梦的音乐学院学生一样,我看到那时的自己努力在舞台上尽最大能力表现自我,其中更多的是取悦观众。那时,对艺术本质的理解极为浅薄,对艺术的追求,也是迎合所谓潮流和名气。后来,互联网盛行起来,看到很多艺术工作者,以各种不同形式炫耀和浮夸,为了博得一时的粉丝,争得更大的名声。在我国音乐界,还有一个特有的现象,就是“获奖”。虽然业界内,都清楚获奖和艺术水准没有太多关联,但各种比赛和评奖,仍然是业界内的主要目标。主要原因就是,这些奖项是为了在业界外提升名气,进而获得利益。
作为一名艺术工作者,到底应该追求什么?这个问题,从我上学起,老师就给了统一答案。可惜的是,这个完全正确的答案,并未成为自己一直坚持的目标。其间的动摇,受到了社会风气和现实的影响。看着陈先生的言语和举止,我再次想起很多伟大的艺术家。他们之所以被后人敬仰千百年,是因为他们把对艺术的纯粹追求当成了生命的本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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