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10月12日,隔天就是西方的感恩节,这天也是刘文佳在武汉举办独奏音乐会的日子。武汉的地标性建筑——琴台音乐厅里,筹备和演出井然有序。没有铺天盖地宣传,但在音乐会当天,这位演奏家依然吸引了一众来自全国各地支持她的人。在热爱和了解古筝的观众心里,她始终占据一席之地。
今天,一张叫做《生长》的专辑将再次呈现这场音乐会。就像专辑名称一样,这些年她未停止“生长”。继北京之后,武汉是另一个与她产生交集的地方。她在武音任教,传道授业,在这里生活、创作,从完全陌生到与这座城市发生千丝万缕的关系。她的成长伴随着环境和身份的转变,发生了新的化学反应。
她在音乐会上介绍《柳青娘》时说:“在我中学、大学、研究生以及任教的不同阶段,都演奏过这首作品。我接触了很多筝届老前辈、民间艺人、我的老师们,还有一些民乐老唱片,他们都给了我传统音乐演奏的宝贵经验。但是今天我要演奏的版本将更多从自己的视角出发,去表达我对传统、对潮州地域文化的认识。我也想借这首作品的演奏,来表达我对传统、对过去时代深深的怀念与不舍。”
她把生命不同阶段的感受,收藏在她的音乐宝盒里,恰逢时宜,一点点剥开,展露给观众。通过音乐,也通过语言。
她的导聆,成为这场音乐会的焦点之一。
音乐会上,刘文佳没有邀请主持人,而是自己充当导聆的角色。摈弃曲高和寡,她把演奏的体会:怎么弹的,为什么要这样弹,以及弹的时候想到的场景和画面,用最平实的语言与观众交流。她知道作为演奏者,在面对观众时,比报幕的主持人更有发言权,也更应该发言。一些生涩、深刻的作品,在她的导聆下,揭开了舞台与观众之间那层薄纱。
在专辑里,她有心将这些话转为文字,即“佳‘谈’作品”部分。观众和读者通过这些词句,将可以更加清晰阅读她对音乐的理解与阐释。
音乐会从选曲、练习、到上台,每一步都精心准备,从她为音乐会准备的作品便可以感受到。这些创作出自具有国际影响力的中国作曲家之手,这些曲子没有一首诗轻易能够练就,从技术和音乐上是需要探索,并挑战自我的。
姊妹篇《吹响的经幡》《风中的圣咏》,是秦文琛先生近年创作的一组古筝独奏作品。作品创作思路和音响效果在筝乐领域具有颠覆性突破。两首作品采用完全相同的定弦,将古筝的21根弦调成了带有微分音的单音,这些音在四个八度的范围内被分成五组。与此同时,在琴码的左边还获得了一组完整的西方早期教会调式音阶,这一调式的中心音恰好与琴码右边的单音相同。由此一来,琴码的右边是具有喇嘛教音响特征的单音音群,而琴码左边则是具有西方宗教色彩的教会调式音阶。
《吹响的经幡》全曲采用琴弓拉奏,而《风中的圣咏》则将琴弓放下,用手掌以及肉指在筝码两侧拨弄出带有宗教色彩的声音。作品的音响会令你感到惊艳,里面你可以寻到一些未曾听到却又十分向往的东西,而演奏者几乎要耗尽心力,才足以表达它所蕴含的张力。在这两首作品里,你可能很难像欣赏其他作品一样,去寻找每个句子具体表达什么情节,它是成片的音响营造出一种氛围式的色彩。就像悬挂在山头的风马旗,一片小小的旗子调动不了我们任何情绪,也难以寻找它被赋予的意义。但当一串串旗子被串联在一起,在不同的山头迎风飞舞,它便寄托着藏人的信仰,即便你不在那里生活,当站上广阔的山头,你的内心也将瞬间被治愈。你很难说清是大山、是风,还是这些飞舞的经幡让你的心情发生变化。
其他作品也让人印象深刻,谭盾先生在上世纪80年代为古筝创作的室内乐作品《南乡子》,朱世瑞先生为二胡和古筝而作的民族室内乐作品《水想2》,唐建平先生创作的筝独奏《自鸣系列2》,以及传统筝曲《柳青娘》(活五调)。每一首作品,刘文佳都试图找到自己的表达方式,她思考这些音乐与她周遭生活是怎样产生碰撞和联结。这些音乐从她手中淌过,带着她的所思所想。
音乐会的最后一部作品《生长》,是近年来刘文佳不断在探索的一种表演形式——筝乐演奏剧场。2013年,她发起组建“无界筝乐表演艺术实验室”,联合当代青年演奏家以及她的学生,尝试筝乐剧场作品的创作和表演。在剧场表演中,演奏不再是整个作品全部,还将舞台环境空间、文学、肢体、戏剧、舞美等融入。作品没有固定模式,不给表演者和观众设限,每位表演者都有可能成为创作者,互相激发。
这张专辑里,她创作的《生长》首次与观众见面。作品试图探讨个体的生长,以及个体与他者、群体、环境之间的关系。剧中,共有5位演奏者,分饰不同角色。这些角色都有着鲜明的性格,有容易焦虑的-来回不停行走,有高傲的-抬起头颅,还有平静的-独自面对自己,也有神经分裂的。我们每天都有可能遇到其中任意一种人。有时,这些性格又会被集中在一个人身上,面对复杂的自己,我们还要学会如何自处,在不断挣扎的过程中,感受当下,感受生长。
舞台上还发生着哪些未知的、令人惊喜的事情,等你翻开才见真晓。当我们遇见好音乐时,所能做的最正确的事,就是闭上嘴,安静听,因为一个人无法仅靠阅读文字就能够体会音乐的魅力。
刘文佳老师的新专辑《生长》,可扫描上方二维码进行购买。一起来欣赏刘文佳老师,给我们描绘怎样不同的音乐色彩。(新闻来源:王晓倩/中国古筝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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